夏天快要結束了。又到了這個時序入秋的時候，我也25歲了。講起來總有「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那樣，似乎有點哀傷的感覺。25年間，腦袋裡也不知道灌進了多少東西，又不知道漏掉了多少；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又好像沒有什麼能夠拿出來講的。
這算是一個很美的年紀 – 以現代社會的父母儘可能拖延小孩子心智成熟的風氣來說，活到這裡，才算是長大成人的起點；看看自己周遭的平輩，尤其男孩子，總算大部分都脫除了十八十九或二十歲，在青少年和成人間青黃不接的過渡期，那樣的稚嫩之氣。當然，我十八十九，還是20、21、22的時候，除了肥胖和邋遢得嚇人，想當然耳稚氣絕對不會少，應該是很難吸引到女孩子；那樣年紀的時候，卻容易被年齡稍長，尤其是25歲左右的女性吸引 –適度的成熟，少女的嬌氣卻尚未脫除殆盡，全身上下經常散發出無盡的魅力。這樣空泛的情感自然是絕少能夠「兌現」的，大部分也只存在我的遐想之中。喔，對啦，過去25年的生命，有很大一部分的基調是這個，再摻雜一些我說得上來，說不上來的各種元素。
無論如何自己就要過25這關口了，那種莫名的，像每年到這時節自然伴隨而來的些微悲傷一樣，隨風而起又隨風而逝的戀慕情感，大抵也揮發完畢。然後呢？大概會越來越像中年男人，目光越來越移向幼齒辣妹。然後呢？大概會忽然覺得一直單身沒什麼意思，找個不知道是怎樣的，反正應該也不會跟別人差太多的女孩子；然後發現自己和別人一樣，不知不覺也要結婚了，這時候像停下來看錶一樣，算一下自己的年紀，可能30歲多一點。感情、婚姻是這樣，工作，生命中其他的部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大概也是這樣。停！我可不希望這樣一路活下去，轉眼間到了四十幾五十，整個人生也時序入秋，該發生「中年危機」的年齡，發現一切和現在25歲的這一刻預想的半斤八兩。如果不甘於庸庸碌碌，面對「虛空」排山倒海的襲來，是很難不憂鬱的。我能改變些什麼嗎？
把眼光放遠吧。不要說是25年，就算是30、50年，或是一百年，總是要相信，前方存在著那樣的珍寶，值得擺上這些光陰作為代價去發掘。總是有值得去愛，值得去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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