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Memories...渾身虛弱卻又無法入睡,記憶浮現的深夜。思緒的畫面跳躍到到陌生國度的叢林 - 那時也因為水土不服,著著實實病了好一場。"...light the corners of my mind..."天才矇矇亮,我們坐著軍用卡車,走著顛簸的山路前往叢林深處。我因為生病整晚睡不著,非常疲累,可是卡車上下震動更加重了我的不適,只能又羨又妒看著身旁的印尼女孩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肆無忌憚的呼呼大睡。下午叢林裡開始起霧,霧中的湖泊煞是美麗,讓人瞬間忘卻身體的病痛。Misty water-colored memories...” 坐在靜止的小船上,停留在湖泊的中央,看著白霧把原本藍到快要燃燒起來的天空吞噬,又把那濃密的深綠鑽出一道道白色空隙;本來既藍又綠的湖水,不費吹灰之力變成一片慘白。 “...of the way we were.”

  "Scattered pictures of the smiles we left behind...兩天後,離開了涼爽的萬隆,來到潮濕悶熱的雅加達。預計停留一晚,隔天就要啟程離開印尼。臨行前夜,幾個印尼朋友,有男有女 – 他們的名字和長相我現在壓根記不得了 - 邀我去雅加達市中心某家咖啡館喝咖啡聊天。她 – 就是把頭靠在我肩膀上睡覺那位 – 也是其中之一,而且自願開車載我們一行人。這兩天過去,我跟她已經從陌生人變成挺不錯的朋友。我們聊的很來 – 對當時個性孤僻的我實在不簡單哪。Smiles we gave to one another...”她的英文說得很標準,沒有什麼印尼人的腔調,個性很活潑開朗,笑起來很甜美;喔,對了,長得也很漂亮。皮膚以印尼人來說算是相當白皙,大概混有華人血統。可是她頭上隨時都包著頭巾,一問之下,原因也跟我猜的差不多  - 她是穆斯林。聽了真有點失望。”...for the way we were.”

  我們坐著她的紅色飛雅特,走過八線道的高速公路,又繞過許多大街小巷,到了目的地。這家咖啡館簡直是雅加達市區的縮影 – 擁擠、吵雜、龍蛇雜處,但我拖著虛弱的身體進到這個環境,竟然沒有任何不舒服了,甚至感到輕飄飄,彷彿快要升天。她和我同一張沙發椅上。位子不大,又得跟其他陌生人共用一張桌子,只好擠在一起坐,我們兩人的腳時不時碰撞、摩擦。室內瀰漫的煙味中混雜著眾人的體味,似乎也混雜了她的。幾個人用著我幾乎無法聽懂的語言,迥異的腔調,不著邊際的漫談著。夜越來越深,朋友們一個一個陸續離席,陌生人也都離開了。座位變得沒那麼擁擠,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失望。又過了不知多少時候,她也起身,拉了一下還在呆坐的我「我送你回去吧。」


  “Can it be that it was all so simple then...”只剩我們兩個人了。”Or has time rewritten every line...


  我坐上她的紅色飛雅特,很快速的繞過大街小巷上了交流道,在八線道的高速公路奔馳著。夜闌人靜,兩旁金碧輝煌的路燈夾道歡迎我們,亞非會議的巨型紀念碑正閃爍著耀眼的白光;清真寺的圓屋頂間,冒出一座突兀的粉紅色霓虹的十字架。我偷瞄一下儀表板 – 車速已經超過150公里,還在往上升,簡直不像溫柔如她會開出來的速度。印尼的方向盤是設在右側,所以我是坐在我習慣當作駕駛座的位置上,有一點點親自駕馭飆車的快感,腎上腺素上升,興奮莫名。

  下了高速公路就出城了,無可避免的會經過貧民窟。髒亂無匹的環境、水溝(或小河?)的水如龜苓膏般黑又濃稠,白天看固然令人作嘔,晚上看倒還好,甚至還有點美。車子漸漸開到了山裡,在一家有著曖昧昏黃燈光的旅館前停了下來。她還是包著頭巾,臉龐映著黃色的光芒,像那柔美的月色。一雙水靈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轉。

  “If we had the chance to do it all again...”「我就送你到這裡,再見了,明天小心點。」就這樣?

  我幾乎要脫口而出「妳不想一起下來嗎?」”...Tell me, would we, could we?” 嘴巴卻不曉得被什麼堵住沒說出口。大概我怕被她拒絕吧,畢竟她是穆斯林啊。


Memories may be beautiful and yet

What's too painful to remember

We simply choose to forget

So it's the laughter we will remember...

 

  是的,就這樣了。隔天我就搭早班飛機,和團員一起回到台灣。Whenever we remember the way we were.”我們之後再也沒連絡過了。


  The way we were.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Sari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