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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我昨天是不是說今天要講那卡西來著?很好,剛好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我也頗有這樣的心境 – 不是真的傷心,就是有點寂寞而已。我沒有打算再作文化論述,否則不只我寫得累,您看得也累。要講這個之前,先提一個最近在精神科學到的新名詞:confabulation。它的意思是:失憶的人(尤其是酗酒者在戒斷時產生的失憶)為了補足記憶中殘缺不全的部分,會自己編一些故事情節填滿那些記憶的空白。他們的描述往往聽起來生動無比且鉅細靡遺,不明就裡的人會信以為真。

  我要講的那卡西似乎也是我自己的confabulation,因為我1985年才出生,已經是那卡西式微的年代了。我從未親眼看過,只能憑著東拼西湊的文字描述和照片,想像溫泉鄉、三味線、清酒、風琴、江蕙少女時代的樣子……配上從夜市唱片行買來的也好,網路上隨便找的也好,對我爸很久以前那些演歌錄影帶殘存的記憶也好,那些昭和時代演歌的曲調,成為小時候不看電影,也絕少聽音樂的我童年的基調之一。各位也都知道我是個二十幾年的老台北,除短期旅行外沒有住過台北以外的地方,以我從小就討厭人多的地方,也討厭跟流行的孤僻個性,又沒有機會接觸什麼流行以外的東西,選擇非常有限。而且我小時候膽子非常小,即使討厭週遭,也不敢真的反抗什麼,或嘗試新的生活路線,仍是乖乖當成績名列前茅的好學生。這樣說來,生活在乏善可陳的都市,我的童年到青少年時代也還真是乏善可陳。偏偏我又是極端迷戀「懷舊感」的人,不能夠沒有往事可以回憶,只好使用confabulation大法,塑造出一幅我所嚮往的,日本味的情景,儘管我沒去過幾次日本,一句日文也不會說。……他(島村)開始蒐集西洋舞蹈方面的書籍和照片,日本舞連看都不看了。那絕不是僅僅出於對異國情調和未知事物的好奇。他之所以能從其中發現樂趣,恰在於無緣親眼看到西洋人跳的舞蹈之故。日本人演的西洋舞,島村從來不看,便是證明。憑藉西洋的出版物,撰寫有關西洋舞的文章,哪有比這更輕鬆的事!看都未看過的舞蹈,便妄加評論,豈不是鬼話連篇!那簡直是紙上談兵,算得是異想天開的詩篇。雖然名曰研究,實則是想當然耳。他所欣賞的,並不是舞蹈家靈活的肉體所表演出來的舞蹈藝術,而是根據西方的文字和照片所虛幻出來的舞蹈,就如同迷戀一位不曾見過的女人一樣。」(夠了!又是雪國,有完沒完啊!)

  及長,發現我喜歡聽的那些老歌,許多被翻唱成台語的曲調,不只調調哀愁頹廢,本質上也挺可悲的。先打住,接下來的我明天再講好嗎?不然恐怕又要變成萬言書了。不知老歌之悲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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