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我是新來的共同作者,楊正妹,事實上是我強迫這裡的主人佐臨這樣稱呼我,我很希望自己的大腦跟他的一樣正點。有幸從讀者變作者,那刻起我便開始想可以寫些什麼,我想這裡有不少觀眾,所以更覺所言必須有物,佐臨的精采文筆奠基於他的淵博知識以及自出機杼的的思想體系,相較之下我只是一個在課本跟非課本間掙扎的平凡學生,心得也不脫女孩子氣,但是我樂觀的希望,希望自己的感想成為間接誘發大家思考的某些事情的媒介,不足之處還請大家指教。
====================客套的自我介紹結束啦======================
前些天通識課,老師導讀了陳黎的父土,此文旨不在歌頌父愛,相反的通篇以淡漠行文,頗有幾分我們年輕人的自以為是,末了來記回馬槍,讓我不得思考父親這個角色與整個家庭的關係。我相信對許多人而言,父親總較母親遙遠或疏離,尤有甚者,跟我一樣與父親同住屋簷下卻經常無言以對的人也不在少數,所以作為這裡的第一篇文章,我想以「父土」借題發揮,因為這問題值得一寫。
所謂「父土」,第一層涵義,可以是父親的生命故鄉;第二層涵義,則是父親的內心世界。我們或許知道父親的故鄉,但知道不等於理解,遑論父親的內心世界。
你想,你了解你的父親嗎?
父親的故鄉,必定在地圖上某個地方,那裡有他童時的山水、他的小學、他的一切事件,也許那裡還有位老人家,成為我們返鄉過節的最大理由,但若父親的故鄉早已成為回憶歸屬的所在,老家二字只能想像,而無從訪之的時候,那麼父親的歷史,似乎還不曾被讀過就註定湮沒。我們被父親注視著成長,長大了,卻沒有回視過我們來不及參與的過去,那些使父親之所以是他的原因,我們不了解。而且我們甚至一無所知自己的不了解。
內心世界裡的父親我們又何曾懂過?為人子女的衝刺自己的美好未來時,自負的以為所有關於老一輩的即是腐舊不合時宜的,尤其是父親,我對自己的父親不但沒有崇拜,更因為自小到大衝突迭生,所以即便我已長到體貼人事的年紀,對父親的不諒解並不因歲月而獲消緩,這種情結使我在青春期結束後仍繼續消極的叛逆,那便是關於父親的一切我毫不關心,對一個人的冷漠正是我對他的最大懲罰,自以為聰明的我,從未思考過父親為何總以強烈手段介入我的人生,但同時,我卻認為父親必須理解我,哪怕只是理解我作為另一個個體的事實。
我相信,型態各異的「不了解」存在於每一個家庭,這甚至無關你與父親的關係如何,因為愛與了解常被錯誤的分開看待,愛父親當然是有的,但你愛他的同時,不一定會懂過嚴的門禁是因你夜不歸營時,他在客廳心情焦灼的候著你,你也不一定會懂他對你的嚴厲,不是非要你做人中人,只是怕你不足應付現實世界的每一場硬仗,你也不一定會懂,父親對你抱持的巨大期望看似無理,而事實上是人父對資質駑鈍的兒女投以深情,你更不會懂,父親千篇一律的無聊問題,其實是想問候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作為人子的我們,多少不耐煩,多少埋怨,是因為我們從來未曾理解。
也許你也跟我一樣,某刻驚見父親的老態,才瞬間成熟的足夠肩負責任,才明白原來父親不是永遠壯年,那種驚懼的心情更甚於感受到母親的年華逝去,因為母性常有的柔軟,使她更韌、更能容。然而父親的剛強形象簡直不容歲月的丁點摧折,視茫茫髮蒼蒼的父親對比起我正盛的青春,使我幾度覺得歲月更迭的交易,正一脈相傳的在家裡上演,一人老去換得另一人的茁壯,可是此前,父土,我從未踏入。
對父親的缺少理解,似乎是許多人的共相,這正是促使我想寫下這篇的原因,我們面對繽紛世界常懷壯志,回到家裡,卻三不五時的誤解自己蝸居在囚人的籠,追根究底,不過是我們與家人,身在彼此其中卻缺乏感受,當你與無感毗鄰而居,請你記得,父土正荒廢,而他正在老去。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