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字遊戲

　　我本來在看太宰治的＜人間失格＞，才看完＜第一手札＞就覺得可怖 - 因為用文中描述的特質來檢視自己，竟然相像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頓時覺得自己好像罹患了某種精神疾病，深為「評論性幻覺」（commentary hallucination）所苦。因為對人性的不信任，所以思想偏向基督教義（符合！）覺得常和別人格格不入（符合！）擅長搞笑（符合！）不太用功也能有不錯的課業成績（符合！）很害怕惹人發怒（符合！）……然後再往前翻翻（我看書不一定會從第一頁開始看），「……到年紀稍長之後，才初次見識火車。我在火車站的天橋爬上爬下，完全沒察覺這是為了供人跨越鐵路所建造，滿心以為這是為了能讓車站像國外的遊樂場一樣有趣又新潮，所特別打造的設施。」幹，根本是在講我。尤其不該在睡不著的半夜，看這種可怕的書。只好來按按鍵盤打打字，讓內心恐懼的情緒舒緩一些。

　　這個，很抱歉，我真的想不起來以下這段對話到底是跟誰講的，但今日偶然想起這段漫談，覺得挺有趣，也讓我拿起書架上的＜十三夜＞再次玩味。

　　這個，我很少跟別人提這件事，因為實在微不足道，拿來當作自我吹噓的題材未免可笑。但這在我生命中的小小一隅，卻因為有著林義雄先生的身影而顯得光輝。

　　”Memories...”渾身虛弱卻又無法入睡，記憶浮現的深夜。思緒的畫面跳躍到到陌生國度的叢林 - 那時也因為水土不服，著著實實病了好一場。"...light the corners of my mind..."天才矇矇亮，我們坐著軍用卡車，走著顛簸的山路前往叢林深處。我因為生病整晚睡不著，非常疲累，可是卡車上下震動更加重了我的不適，只能又羨又妒看著身旁的印尼女孩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肆無忌憚的呼呼大睡。下午叢林裡開始起霧，霧中的湖泊煞是美麗，讓人瞬間忘卻身體的病痛。＂Misty water-colored memories...” 坐在靜止的小船上，停留在湖泊的中央，看著白霧把原本藍到快要燃燒起來的天空吞噬，又把那濃密的深綠鑽出一道道白色空隙；本來既藍又綠的湖水，不費吹灰之力變成一片慘白。 “...of the way we were.”

　　夏天快要結束了。又到了這個時序入秋的時候，我也25歲了。講起來總有「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那樣，似乎有點哀傷的感覺。25年間，腦袋裡也不知道灌進了多少東西，又不知道漏掉了多少；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又好像沒有什麼能夠拿出來講的。

　　首先狂賀本部落格自創格（2007年東南亞之遊後，為了有地方可以放遊記而設立此部落格）以來，第一次有共同作者的出現！’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新加入的共同作者 - 楊正妹！！！啪啪啪啪啪啪！！！！！！！

一絲一絲輕柔如棉絮　飄來這　晴空萬里

　　今天去了政大的「水岸咖啡」找好久不見的小丹。等她下班以後，我們就一起去瑞安街上的「亂」酒吧喝酒。瑞安街？是呀，那也在我家附近，我平均每天起碼得經過那間酒吧門口兩三次，之前卻從來沒有進去過。而且這家酒吧的Bartender是JoJo，也是以前在信義路「歐雷」認識的老朋友。

　　還記得蘭嶼的百合花，畢生難忘的百合花。

　　「為賦新詞強說愁」是年輕人的特權。因為要從「愁」中尋找美感，那愁緒最好是淡淡的，若有似無的，惆悵的 – 只有無憂無慮的生活基調，才能保有這種哀愁的美感。不然等到成家立業了，哪來的淡雅哀愁呀 – 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就煩心不完了，生活中的樂趣也只好轉為忙裡偷閒，或苦中作樂。心智的成熟也意味著心靈之眼被蒙蔽 – 若要不隨波逐流，只得苦苦掙扎。愁固多矣，美感則盡失。

　　知道自己很喜歡她，這點沒什麼好隱藏的。只要看到她或想起她，就會感到一陣意亂情迷。甚至愛烏及屋，一切有她特徵的事物，長得相似的女孩子、帶有類似的髮型或輪廓、甚至有相同的姓氏，來自相同的地方，都可以構成加分的條件。不過，也就是這樣而已。

　　差不多開始到處喝咖啡的那個時候，我也相當迷村上春樹。這本＜挪威的森林＞年紀比我小一歲（1986年出版），雖不是我最愛的，卻是最有名也最暢銷的一本。整本小說沒有半個場景是在挪威，也沒有森林，就算有，也只是存在想像裡面。而且＜挪威的森林＞這書名是來自披頭四的歌”Norwegian Wood”，看一看歌詞，Wood指的是木頭做的家具，和森林根本八竿子打不著關係。所以作者犯了這樣一個錯誤（我確定是作者村上春樹，而非譯者犯的錯，而且他的書名犯過的錯誤還不只這個），竟然能引起更多名不副實的想像，其中代表為伍佰（超狂熱的村上春樹迷）的歌「挪威的森林」，和原著的情節毫無關聯，而且其實挪威沒什麼森林，瑞典、芬蘭、俄國的森林都比挪威多的多。總之，就是郢書燕說，是個美麗的誤會。

 　　今天遇見了一群酒肉朋友，呃，不是啦，是陪我一起吃肉喝酒的老同學們。

　　我的手機最近一直響起一個特別的鈴聲，一天會響個三次……別誤會，我最近並沒有交啥新歡，它是中華電信催繳話費的電話。因為我每次都無視於信箱裡寄來的帳單，每次手機話費都拖到七晚八晚才交（我不想用銀行轉帳，以前就是這樣然後一天到晚出包，還不如自己繳），每次都是這個號碼打來催繳，所以我就把這號碼設成特別的鈴聲了。一天要催個三次實在很煩，卻又不能把它封鎖或設成靜音，不然哪天被停話了自己還不知道……今天下午終於被煩不過了，趁著空檔，比平常提前兩站，在台大醫院下車，跑一趟仁愛路的中華電信解決掉它（因為過期的便利商店不收）。

　　今天雨停了，也沒特別發生什麼事情，卻一整天心情都很糟也提不起勁，沒什麼寫文章的動力。我終於碰到瓶頸了嗎？

　　唔，我昨天是不是說今天要講那卡西來著？很好，剛好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我也頗有這樣的心境 – 不是真的傷心，就是有點寂寞而已。我沒有打算再作文化論述，否則不只我寫得累，您看得也累。要講這個之前，先提一個最近在精神科學到的新名詞：confabulation。它的意思是：失憶的人（尤其是酗酒者在戒斷時產生的失憶）為了補足記憶中殘缺不全的部分，會自己編一些故事情節填滿那些記憶的空白。他們的描述往往聽起來生動無比且鉅細靡遺，不明就裡的人會信以為真。

　　這個題目，是借自孟德斯鳩的大作＜論法的精神＞（此書還有另外一個譯名叫＜法意＞，所以這篇文章也可以下標題為「罔意」）。看不懂標題？沒關係，我也正打算先來個開宗明義，你繼續往下看就知道了。前提是你要聽得懂一點台語，不然可能看完了還是一頭霧水喔。

　　對於能想出這個標題，我頗為自鳴得意，因為它結合了「勸君更進一杯酒」和「勸君惜取少年時」兩句的菁華。兩杯黃湯下肚有了三分酒意，腦袋還算清醒（我給自己評估了JOMAC，沒什麼問題）還可以寫文章的狀態下，忽然想寫寫東西而去7-11買了筆和筆記本寫下來的，在短短的路程上，靈光乍現閃爍出這樣的一句話。此時，我在女巫店聽我的老朋友們Green!Eyes的表演，由於我今天並無打算去昱辰（Green!Eyes主唱兼吉他手，也是我高中同學）家過夜，所以沒有開車，也因此獲得了喝酒的自由。我平素並非貪愛杯中物之人，除了小酌一杯早安或Bonne nuit（「晚安」之意，寫法文比較有情調，哈，雖然我懂的法文只相當於泰國話的三碗豬腳สวัสดีครับ）紅酒以外，也沒有什麼喝酒的機會，好不容易找到喝酒的好時機和理由，當然要好好的給他灌……嗎？嗯，如果是烈酒，那我今天（按：應該是昨天才對）喝的量應該已經算「灌」囉，因為我已經喝了一杯伏特加和一杯威士忌（按：後來又喝了一杯琴酒和一杯龍舌蘭，以及台灣啤酒若干，除了台啤以外都是40度以上的烈酒）。還沒送上來以前我也不知道一杯是多大杯？大概100cc的杯子裝了2/3有喔（是純的，不是調酒，沒有對水，也沒有加冰塊），價錢是一杯$130，嗯，其實也沒有概念這樣到底算便宜還是算貴（因為非常少喝烈酒），比我想像的大方就是（我想到的是給人家敬高梁酒那種小不拉嘰的杯子）。

　　「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是屈原＜離騷＞的句子，意境之美，無與倫比。對我來說，是一個浮雲般的夢想 – 像雲一樣千變萬化，像雲一樣輕飄飄沒有重量。收集各式各樣世間存在的美麗，卻不固著於其中任何一種。我沒有想要滋蘭九畹或樹蕙百畝，惟願尋找有木蘭或菊花的地方，飲木蘭之墜露，餐秋菊之落英。不執著於自己的一定要最好，但願居天下之廣處，享有一切而不佔據。